黄水惊涛

供稿单位:民盟新乡市委 发布于:2021-09-16

黄水惊涛


(作者:辉县市人大副主任、民盟辉县总支主委张洪腾)


黄水,是条河,也是辉县市一个乡的地名。

黄水河是条季节河,发源于南太行深处。最上游流域还包括山西省陵川县的王莽岭景区的一部分,河道全长不过百十公里,在下游与石门河汇流后,进入卫河。

大水到来之前有一种特殊的气氛,早上起来就格外闷热,一百多米宽的河道,铺满了水面,洪流裹挟着树枝和一团团泡沫,从高处跳跃下来,在低洼处打着旋儿,翻滚着,席卷着,吞噬着,形成一派摧枯拉朽的奔涌之势。

今年的汛期,雨下得有点儿特别,没有雷鸣闪电,没有狂风大作,甚至没有黑云压城,大兵压境的气势。但老天板着一张铁灰色的脸,大雨已经连下了三天,降雨400多毫米。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。巍峨的太行山上,到处飞瀑流泉,平畴的卫河平原河满渠平,一片水乡泽国。

今天是第四天了,我作为县里的包乡领导,已经在乡里住了三个晚上。黄水河就在乡政府大院的东墙外面。窗外,近处的雨声和远处的涛声,加剧了我心底的隐隐不安。乡里已经停水停电两天了,不能开空调,屋里潮湿闷热,蚊子叮咬,真是困得连觉都睡不着。看手机里的天气预报,六点、七点一直到下午四点全都是四个点的暴雨标识,省市县各级防总预警还有400多毫米的降雨。

我身穿雨衣,脚踏胶靴,撑着大号雨伞,全副武装地站在黄水河边堤堰上,看着眼前这条涌动着的巨型的黄色飘带,思忖着“黄水”的由来,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名副其实。因为,黄水河在黄水乡境内有20多公里长的河道,河道里沙丘起伏,乱石滚滚,一年之中差不多有360天,都是干涸的。也就是在每年“七下八上”的汛期,行行洪。平素常的弱水都在沙砾乱石下潜流。

老天到底是怎么了?像是被捅了个窟窿,南太行的上空成了巨大的一个漏斗,大雨就这么执拗地恣肆滂沱,不管不顾地孤倾只泻。整个大地像吸饱了水的海绵,雨再下,全部在地表径流。

“小瑞他们用三台钩机,干了整整一个通宵,挖通了下面一个堰塞湖,保住新晋高速和沿太行高速两个工程的料场,也保住了洪州产业园的几十家企业。”乡党委书记杨玉明和乡长贺成功,何时到我身后全然不知。老杨的大嗓门吓了我一跳。

“司鹏的两台钩机和一辆铲车,在中水口备战。”老贺在一旁补充。

我知道小瑞和史鹏不是乡机关的干部,而是两个村的书记,他两个不仅年轻而且能干,这几天,一直与乡干部在一起并肩作战,甚至冲锋陷阵。

我仰头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天空,对他俩说“看来,老天还要继续考验我们的耐力和意志,咱黄水的防汛抗洪,关键在“防”字上,早做准备,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。所谓尽人事听天命,我们要尽心尽力地尽好这个人事!”


乡党委政府班子成员12个人,都聚在书记的办公室,机关干部40多人,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,全部整装待命。

老杨对在坐的男同志每人散了一包“事儿烟”。然后对三位女同志说:“回头每人补你们一盒口香糖。”

最后又补了一句“有谁吃药各取所需。”降压、降糖、降脂还有感冒药等一应俱全。老杨干了5年乡长又5年的书记,俨然一个老江湖了。

短暂的集中后,都按照分工,各自去巡检自己所包的险段。

“西荒”告急!太行山上一个20多户的自然村,被暴发的巨大山洪侵袭着,时刻都有被端掉的危险。由于断电,网络信号微弱,村干部的报警电话打来只说了这四个字,就再也打不通了。

老杨对我说:“张主任,你在乡里坐镇,我带第一救援队上去。”我叮嘱他们:“任务只有一个,就是转移该村所有的群众,保证每一个人身安全。也包括你们自己!”

老杨向我点了一下头,抖了抖身上的雨衣,朝已经集合好的救援队员们,大喊一声“跟我上!”一声呼哨,就冲进了茫茫雨幕之中。

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后,老杨的手机没了信号(后来才知道掉水里了),不知道情况,我正在着急,乡长贺成功带着另一队人员从黄水河的另一个险情点回来,他们浑身上下带着泥水,几乎是冲进屋的。

老贺抹了一把光头上的雨水,果断地说“我们上去增援!”

我说“注意安全!”话音未落,他们呼啦啦地又冲进旷野的大雨中。

已快中午,乡党委纪检书记李浩主动请缨,她与另外一名叫刘鑫的女副乡长给救援队送应急食品。我增派了熟悉情况的办公室主任李伟开车同往。

山里信号本来就弱,加上大面积停电,网络的基站送不出信号,已经是下午两点,救援的,增援的,送吃的,一个个都联系不上,我与留在乡里的乡党委副书记范锦俭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我问老范:“你熟悉地形吗?”他说“我刚来时间不长,还不十分熟悉。”我说:“我知道大致位置和方向,与其在这里耳目失聪,担心揪心干着急,还不如咱也去现场呢。”我包黄水乡今年已是第九个年头,不夸张地说,全乡13个行政村,近百个自然村,我全部到过。

我亲自驾车,带着老范,准备摸着石头过河。

“带上我吧,我也想与你们一起去!”车窗外,是那位平常开会坐在角落里我还叫不上名的青年女干部。

我们仨一走,乡大院空了,真正是倾巢出动。

乡里的干部除了书记老杨,乡长老贺从外乡调来,与老杨也搭了五年乡长。班子成员一茬一茬的更替着,真可谓,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我这次防汛在乡里住了几天,与大家一起同吃同住同战斗,乡领导班的全体成员,基本都对上了号。

上山的几条路,全成了泄洪道。我们逆流而上,洪水裹挟着泥沙石块,夺路狂奔,溅起的泥浆喷射在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,刮雨器越刮越模糊不清,眼看着受灾的村庄近在咫尺,隐约能听到那群熟悉的声音,就是无法与他们接近。

下午三点整,老杨、老贺带着他们的队伍和小李她们从战场撤了下来,在村外高速公路涵洞口与我们聚到了一起。他们一个个都像从泥窝里爬出来,脸上的汗水、雨水和泥水混在一起,看不清他们的真实表情。但从他们高亢的声音中还是感到了团队的力量。

这场战役结束了,除了沟边的一座房子被冲垮,20多户人和家禽牲畜,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。


黄水河大堤告急!

汛情就是命令。我和老杨没回乡里,直接奔赴现场。黄水河大堤,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辉县大搞农田水利基础建设时修的。全长两公里,片石混凝土浆砌,后来又经过两次加固,它已经历50多年的大风大浪。现在,像一位沧桑的老人,守护着这个坐落在大河边上与乡同名的村庄--黄水村。50多年守土有责,50多年安澜无恙!

村支书带着我和老杨,登上了高高的堤岸。

百川汇流,太行山上数百条大小沟壑,汇聚成一条黄色的巨龙,脱缰奔突,冲破一道道山梁的阻隔,黄水河近百米宽的河面,如千鼓擂动,万马奔腾,洪波飞溅,浊浪排空。天上的雨水为河里的洪水助力,河面的洪水为河底的巨石助力,它们相互推着、拥着、撞击着,500多个流量,在奔腾、在咆哮、在怒吼、在狂飙,呈现了巨大的磅礴力量,仿佛在向人类、向世界秀着它们发达的肌肉,整个黄水河谷,形成轰隆隆轰隆隆巨大的共鸣声。振聋发聩,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楚,水声响彻数十里开外。

我们站在堤岸上,眼看着堤跟的加固垛,一个个被冲掉,险情万分危急,如果溃堤,堤内60多户民房定将被洪水席卷。

转移!立即转移!

我和老杨几乎是异口同声。村里的联防队员迅速作出反应,汛前准备的小喇叭,派上了用场。堤岸以西,大街以东,一户不留,一个不落,全部彻底地先转移到路西的高坡地带。

我们从堤岸上下来,走了不到一百米,就听到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,一百多米长的堤岸,消失在滚滚洪流中,就是我们刚刚立身的那个地方,一眨眼的功夫,荡然无存。

我们三个人同时回过头,傻眼了,顿时都怔在那里,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。

上车后,我看老杨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中,就顺手递给他一片“米多奇”馍干,让他缓解紧张的情绪。他摇摇头,表示不吃,我安慰着老杨也安慰着自己,说:“别想,就不后怕了,应该庆幸,如果我们晚下五分钟,这馍干就是给我们准备的‘供品’。真是那样,我们可不知其味了。”老杨经我一调侃,伸手接走了馍干,一下塞进嘴里大嚼起来。


我爱看NBA,经常看到乔丹和科比等球星,打比赛时口里嚼着口香糖。那是为缓解了紧张,转移注意力。果然有效。我俩迅速回过了神,发现车窗外的雨,明显小了。我和老杨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,只对了一下眼。同时警觉起来。

快!快!黄水河大桥。

我俩同时在命令着小瑞,小瑞开着他自己的丰田坦途大皮卡,在真真的“水泥”路上奔袭,车轮不时溅起数米高的泥浆。

过去,每年的山洪暴发,都会从四面八方涌来看水的人们。长期以往,黄水河大桥是人们心中最佳观察点。黄水河大桥又名“反修桥”。单从字面看就知道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反帝反修反封建时期的产物。

不出所料,大桥上果然人头攒动,桥两端的公路开始车辆拥堵。

我俩跳下车,发现老贺、老杜、老范、小李、小王……等等,全乡的班子成员,都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这里。

快!快快!疏散桥上所有人员,禁止一切行人和车辆通行!

大雨整整下了四天,在家里憋了四天的人们,等降雨稍微变小,都撑着雨伞出来透气了。

我们的行动扫了人们的兴头,说什么风凉话的都有,说我们是太平洋上的警察,管得太宽;说我们小题大做。我身边的一位身穿大裤衩,脚踏趿拉板的光背壮汉,长脸一拉,不满地说“让我退,我是驴吗?”

不管怎样,我们连劝带说,连拉带扯,把大桥上的人劝退到两端的安全地带。留下乡干部分班把守。

刚刚肃清桥面,刚刚布置停当,也就十几分钟,连气都没有喘过来,轰隆隆,轰隆隆,两声巨响,80多米长的三孔大桥垮塌了。

那些刚被劝退到安全地带前来看热闹的人们,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,一刹那,仿佛空气凝固了,人们静默了,河水呜咽,大地哀恸。

等大家回过神来,人们的目光,像转动的摄像机,在搜寻着,最后定格在我们这群穿着统一的雨衣和胶靴的人。他们在向我们行注目礼,刚才的不满进而化作由衷的尊敬和感激。就是那个壮汉,在人群里远远地向我们抱拳作揖。

我们站在一起,没有语言,没有表情,后怕、庆幸、委屈、艰辛和感激,这些词汇都不能表达当时复杂的心情。犹如凤凰涅槃,犹如死而复生。无论再坚强的人,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都无法禁锢自己脆弱的感情。流吧,流吧!让雨水掩着我们的泪水!跳吧,跳吧,让涛声盖着我们的心声!

令人最为感动的是,乡领导班十几个人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平时可能有紧有松,有快有慢,但在关键时刻,大家能有如此的默契和高度的认同,有着共同的心跳,有着共同的敏感,有着共同的行动,不约而同啊,这说明了什么,这说明了我们的基层干部有着高度的责任感,使命感,说明了我们的干部心里装着人民,肩头扛着责任,说明大家都融入了这一方水土,人心与大地一齐律动!

融媒体中心的记者,尾随我们的车追了好久,终于在一个拐弯处,截住了我们,要采访老杨。老杨跳下车,向她们抱拳致歉:“真对不起,还有多处险情在等着我们!”


由于两条高速在黄水乡交叉互通,近期拆迁任务非常的重。在现阶段的中国,作为基层,拆迁可以说是第一难。

有一个拆迁户,儿子儿媳,女儿女婿的工作都做通了,老太太就是不签字,她住的房子是一座“干打垒”的石头房,临着河边,非常危险。儿媳和女儿都想来接她到城里,说什么就是不走,生怕走后指挥部趁机把房子给她推翻。

她也不服从防汛安排的安全转移。就在这里死磕。这可把分管拆迁的副乡长艾兴宇难为得够呛。

小艾开着自家的五菱面包,昼夜守在她家门外。

头两天,小艾送进去的方便面和火腿肠,都被老太太倔强地扔了出来。并隔着窗户说“别在这白搭功夫了!”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。

她俩一个在屋里,一个在车里,就这么对峙着,过了两天两夜。

也就在今天早上,山洪下来漫过了小桥,洪水开始冲进她的院里,眼看着院里的水没过了石槽,没过了石桌,这时,小艾跳下车冲进了屋,把自己身上的雨衣拔下来,往老太太身上一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把她扛在自己的肩上,箭一般冲回面包车里。

还没等车门关好,呼啦啦一声,靠河的围墙倒塌了。

是感动?是惊怵?还是醒悟?也许兼而有之。

这时,蜷缩在车后坐上的老太太一阵惊悸,然后嚎啕大哭。小艾安慰她:“大娘别怕,你就当我是你的儿子,你误会了,这几天我不是来拆你的房子,我知道你住的是危房,是为了你的安全。不过,现在好了,安全了。”

“我让你受苦了,耽误了大家的事,都碍了老天的眼。”老太太嘴里不停地数念:“我糊涂啊,拆吧!拆吧!不,最好让洪水现在就把它冲塌吧!”

小艾心底顿时涌起一股酸楚,慌忙仰起挂满雨水和汗水的脸,让泪水贮满眼窝,扭过头,与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倾泻下来。

晚上,大家都聚在老杨的办公室,由于停电,办公室一团漆黑,没人说话,手机都不敢多看,尽量保持着金贵的电量。

老杨说:“四天了,你们几个女同志,回家一趟吧,都上有老下有小的。”

“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,我不回!”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身材娇小,行动干练的纪委书记李浩,声音不高但非常坚决。

“我不回,我要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!”虽然看不清脸,但能听出这是女副乡长刘鑫的声音。

“我也不回,回去心也不安,还不如和大家在一起踏实!”

在特殊的环境和关键的时刻,每一个人都迸发出人性的光辉。

又是一阵沉寂,看不见表情,也没人说话,仿佛能听见各自的心跳。

老贺突然发声:“今天的事真悬,如果您俩从大堤上下去,大家都忙成一团糟,谁还顾及那座桥,桥跨了,一桥的人,百八十号,都下去煮了饺子,真不敢往下想。”他话语一转:“真是那样,您们光荣了,成了英雄,我们可成了千古罪人。”老贺本想调侃,怎么说语气也不显得轻松。

“老天眷顾,没让我们下去,一方面是上几辈人给我们积的阴德,另一方面是,后面还有那百十个生命等待我们去营救,大难不死,不是有什么后福,实际是不死后面我们还有更大的责任!”我十分感慨地说。

没有亲身经历过大灾大难,就不可能有人生的大彻大悟。

2021年7月21日,这一天,原本没有什么特别,这在人类历史上,与日历上的每一日都一样的普通,在中国的气象史上,作为北中原一次降雨超800毫米创下历史极值将会被记录,可对于我们这群人,加上那些被转移疏散的群众,这一天,将被永远镌刻铭记在自己的人生中!

这时,武装部长王振东,把一盏应急灯头朝上,放在了屋中间的茶几上,灯光射向雪白的天花板,屋子里顿然明亮起来。每个人脸上分明还挂有泪痕,就在此时,我有一个发现,发现老杨的满头白发,和老贺的光头绝顶,还有酷似“光头强”的王振东,他们在灯光的反射下,特别的耀眼,为大家增加了更多的光辉。真是白光光,黄水乡就是一个活脱脱的“白光光组合”。

我把这个发现宣布后,大家的心情轻松了许多。

这个“光头强”可不简单,他可是乡里的“坐地白菜”,他不仅老家就是这里,而且大学一毕业,就在这里工作,从一般干部到办公室主任,到现在的武装部长,一直在这个乡里,他是大家的活地图,活字典,而且性格开朗,还是个活宝。整个乡里的山河地理,人文轶事无所不晓,特别在这种时候,它的优越性就表现得异常的充分。

这几天,他忙得像一个陀螺,全乡的各个险点都闪动他的身影。


几个女同志神不知鬼不觉,竟然魔术般弄来一大筐热气腾腾的包子,大家累了一天,饿了一天,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。

“吃吧,吃饱了,我们才能迎接新的战斗!”老杨恢复了白天的豪气。

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,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,老天继续在考验着我们的耐性和韧劲。

这时,大家的手机上闪烁着“钉钉”信号,市防总发来信息:目前黄水已降雨600多毫米,今晚到明天还有200多个毫米的降雨量。

河谷里面的西坪、龙王庙和汉口三个行政村的道路被洪水冲断,海拔1000多米以上的龙水梯和土梯两个行政村不仅道路中断,而且失联20多个小时。

大家在议论,是否向市防总请求支援,我与老杨老何商量,我们在上游,下游平原上的几个乡镇,压力更大,要说大雨来了,我们就是洗淋浴,他们才是泡澡,况且,桥塌路断,相邻的乡镇也无法相互照应,别给上级出难题,我们还是自救吧!

在遇到特大自然灾害的时候,我们的百姓,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基层干部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在他们当中,他们就有了依靠,有了主心骨。

“明天,雨无论下多么大,我们的干部都要分别到失联的村里面,与人民群众在一起!”这就是我们的决策。

老贺迅速布置,并抢先慷慨地说:我带一队人马从后山绕过来,顺流而下,全程一百多里,就当来个一天的长征。”还没等老何说完,李浩和王振东积极响应。

老杨说:我要带一队,逆流而上,与老何会师。刘海涛和勾晨文举手示意。

人大主席杜智勇生怕落后,急忙说:“我带一队徒步上土梯!”

艾兴宇和姬长海踊跃加入。

副书记范锦俭坚决地说:我带一队伍,徒步上龙水梯,要上全新乡海拔最高的自然村--白云龛,明天回不来,就在山上住下!

李智勇和刘鑫主动请缨。

老范有点犹豫地说:咱这一趟,要从海拔150米到1300米,上一趟几十公里不说,还有几千个台阶,那可是驴友穿越太行的‘AAAAA’级险别的经典路线。刘鑫你个女同志,能行吗?经老范一说,大家都为她担心。

“龙水梯是我包的村,我去是必须的!况且我经常徒步锻炼,绝不拖大家的后腿!”刘鑫温言软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
“好,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!”我看着面前这一群虽然疲惫,但依然激情四射的的年轻人。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感动。

“城区已进水,有好几个小区被淹,现在大家都向家里打个电话,询问一下家里的情况,顺便报一下平安!”老杨最后深情地补了一句。

大雨倾泻,夜幕深垂。

虽然,乡政府的大院是一片从未有过的漆黑,但每一个手机的信号灯,一明一亮地闪烁着一束束希望的光,就是这无数微弱的光芒,把每一个人性的光辉,聚在一起,将温暖人间,照亮世界!


撰稿人:张洪腾        审稿人:王海燕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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